今天捏起肚皮打促排针的时候，手抖得差点没拿住笔。肚子上一片青紫，新针眼叠着旧针眼，皮肤摸上去硬硬的。
这已经是这个月第12针了。冰凉的酒精棉擦过，针尖扎进捏起的皮肉里，推药时那股又胀又酸的刺痛，从注射点一直蔓延到整个下腹，像有只无形的手在里面慢慢搅紧、拉扯。
最磨人的不是那一下的疼。是日复一日，看着自己身体变成布满针眼的靶子，却不知道这一切有没有尽头。我突然就憋不住了，躲进卫生间锁上门，眼泪哗地往下掉。
哭了大概十分钟。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，看着镜子里眼睛红肿的自己——还得继续捏起肚子，明天、后天、大后天。试管这条路，走上来了就只能往前挪，每一步都踩在这片又胀又疼的皮肤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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